就像他们有人记得在大夏天一起顶着烈日踩着单车去街上买专辑,却没有一个人再记得他们喊着剪刀石头布你一步我一步地回家了。
也没有人记得,有个冬天,他们每个人过生日都互送贺卡,一翻开就会亮着灯唱生日歌的漂亮卡片。
那种贺卡在当年很流行,后来却绝迹了,带着一代人的记忆消失了。
夜色深深,五个年轻人歪靠在座位上,合着眼,沉沉睡去。
第二天醒来,窗外是灿烂夏阳。
他们抓着夏天的尾巴回到了南江。
潮湿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,连风都是黏腻的。他们却兴奋极了,没先回家,直奔南江巷。
&ldo;要坐车吗?&rdo;苏起问。
&ldo;走过去吧。&rdo;梁水说。
夏天快到尽头了,却仿佛是为了等着孩子的归来,不肯离场。
气温很高,满城树木茂盛得遮天蔽日,繁花盛开。
城还是那座小城,狭窄的街道,低矮的民居,几栋新建的商厦矗立其中,格外突兀。
一路过去,拉着砂石的货车轰隆隆开过。
苏起心情不错,不经意哼起了歌:&ldo;goodbyefriendit&39;sharddie,whenallthebirdsaresggthesky&rdo;
梁水无意识就接了下一段:&ldo;nowthatsprgtheair&rdo;
路子灏边走边跟着哼起来:&ldo;littlechildreyouseethei&39;llthere&rdo;
李枫然林声加入,起了和声:&ldo;wehadjoyhadfunhadseansththeeandthengliketheseanshaveallgone&rdo;
他们哼着歌,很快走到了城区和北门街区的坡道前。
苏起微讶:&ldo;没想到从火车站过来这么近,小时候觉得好远。&rdo;
梁水抬下巴:&ldo;你看那道坡。&rdo;
众人看前方,那道水泥坡道又短又平。
这曾是他们骑着自行车冲下的地方,苏起还在这里偷偷拖着梁水的自行车不让他往上。
林声不信:&ldo;以前觉得很陡的,是不是后来填平过?&rdo;
李枫然摇头:&ldo;没有。这几棵树的位置没变。&rdo;
当年的小树已长得又粗又高,树荫遮了大半条路。
走上坡,众人静了静‐‐曾经宽阔高耸的防洪大堤变得又窄又矮,两边的坡道几乎不能算是坡道,坎还差不多。
目光尽头,长江翻涌。
小时候上下学必经的长长的大堤在记忆中骤然缩短,没几步就到了南江巷外。
儿时踩着滑板车冲下的陡峭坡道,不过是个又短又平的小路。恐怕不到十来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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