蝉岳:&ldo;……&rdo;
风天涯手腕翻转,软剑在空中晃来晃去。风天涯道:&ldo;你看看,晃晃荡荡,有什么意思。&rdo;言毕,她眼神一沉,真气流窜,剑身又一次绷直!
风天涯:&ldo;谁说软剑便一定要软用,谁说观音便不能刚烈,又是谁说慈悲便不能降魔。&rdo;
蝉岳:&ldo;……&rdo;
风天涯看着蝉岳,道:&ldo;我师父将剑交给我的时候,对我说此剑软可若无骨,硬可似玄金,但不管选择哪一种方式,只要本心不变,观音便还是观音。&rso;&rdo;
蝉岳轻笑一声,也许是想到从前,他的眼神有些柔和。
&ldo;的确像他能说出的话。&rdo;
风天涯道:&ldo;你今后有何打算。&rdo;
蝉岳想了想,道:&ldo;……我未完成疆主交代的事情,自然要回去领罚。&rdo;
风天涯眯起眼睛,从头到脚扫视了蝉岳一遍。她略带调侃地说道:&ldo;哎呦,看来我要重新认识你一下了‐‐呵,原来像你这般的人也会说谎。&rdo;
蝉岳哑了哑,没说出话。
风天涯摇摇头,略显可惜道:&ldo;不过,你说谎的本领却远不如你刀上本领。&rdo;她看着蝉岳,神秘道:&ldo;同我讲实话,你是要去闯阵救人吧。&rdo;
蝉岳:&ldo;……&rdo;他刚想要开口,风天涯手指一伸,&ldo;不要辩解哦,你我空闲时间都不多。&rdo;
&ldo;呵。&rdo;即使心中悲款,蝉岳还是被面前这鬼灵精怪的小姑娘逗得轻声一笑。他也不再多说,坦然承认道:&ldo;刀者的确要去救人。&rdo;
风天涯:&ldo;你要去救卿士樾。&rdo;
蝉岳:&ldo;是,小樾……还有丽珈的尸首,刀者都要带回番疆。&rdo;风天涯:&ldo;然后呢。&rdo;蝉岳微微垂首,低沉道:&ldo;……待刀者带他们回去,便隐姓埋名,归隐山林。这血雨腥风十几年,已经够了,足够了。&rdo;
&ldo;归隐山林啊……&rdo;风天涯摸了摸下巴,道:&ldo;祭司的仇,你不报了?&rdo;
蝉岳:&ldo;我只想带他们走。&rdo;
风天涯静静地看着蝉岳,半响,她低下头,喃喃道:&ldo;人对待仇恨,还真是不同……&rdo;
蝉岳对风天涯道:&ldo;时辰不早,我该走了。姑娘告辞。&rdo;
风天涯抬头看看天,夕阳落下,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。风天涯道:&ldo;我听人说,香林镇周围都已经被艳楼的人包围起来了。你现在身上有伤,躲得过去么。&rdo;
蝉岳:&ldo;无妨。&rdo;
&ldo;哈,男人都好狂的脾性。&rdo;风天涯笑了笑,道:&ldo;既然如此,我也不再赘言,你走吧。&rdo;
蝉岳最后问风天涯道:&ldo;你的师傅,他葬在何处。&rdo;
风天涯:&ldo;化灰没啦。&rdo;
蝉岳:&ldo;那……那他可有衣冠冢。&rdo;
&ldo;没有。&rdo;风天涯道,&ldo;他快死的时候就告诉我,等他死了一把火化了,然后撒在山林间便好。怎么,你想去拜祭他?&rdo;
蝉岳低声道:&ldo;此生能遇见风问天,是刀者之幸。只可惜,当年一别竟再见无期。早知如此,我……我‐‐&rdo;
&ldo;你怎么哦。&rdo;
蝉岳温厚的眼神里沉重异常,道了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来。
&ldo;罢了。&rdo;蝉岳叹息一声,自嘲一样苦笑道:&ldo;即使早就知道,我又能做什么。&rdo;
风天涯淡淡地看着他,道:&ldo;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与我师父相识的人。&rdo;
蝉岳:&ldo;风问天的点化之恩,刀者此生难报,但求来世还有机会……&rdo;他轻轻地摇摇头,&ldo;罢了。&rdo;
又一声罢了,蝉岳终于转过身,准备离开。
&ldo;等等。&rdo;蝉岳刚要走,风天涯在后面叫住了他,蝉岳回头,见风天涯扔了一样东西给自己。他下意识地抬手一接,发现她扔给自己的正是佩剑观音。
&ldo;你……&rdo;
风天涯站在石头上,双手背后,冲着蝉岳笑呵呵道:&ldo;再见或许无期,此剑送给你,留作纪念吧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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