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沅黎说他要陪这你一起走遍天涯海角,看尽大好河山。他的承诺早已和他的生命一般烟消云散了。&rdo;唐翎笑了起来,笑声凄凉悲怆。
清泚抬脚继续往前走去。
&ldo;呵呵,你都忘了是不是?萧清泚,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。&rdo;唐翎近乎疯狂,或许这也是暗藏在她心底多年的控诉,&ldo;你爱过他吗?&rdo;
清泚咬着唇角,面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。她茫然地看着前方,璀璨的灯光,飘渺空洞。双腿像踩在棉花上,无力行走。
&ldo;唐翎,我先回去了。&rdo;终于艰难地说出这句话。
程墨陵见她半天没回来,过来寻她,却在半路遇到陆楠。
陆楠的眼里满是幽怨,&ldo;墨陵,她就是你创办杂志社的原因?&rdo;
&ldo;陆楠,很抱歉,改天我会登门向陆叔叔陆阿姨解释的。&rdo;程墨陵语气诚恳。
陆楠冷笑,&ldo;不必了。&rdo;再也解释也弥补不了什么。
程墨陵刚想说什么,见清泚从二楼下来,&ldo;很抱歉。&rdo;他路过陆楠身边说了一句。
走到清泚身边时,他发现她的不对劲,&ldo;怎么了?脸色这么差?&rdo;握过她的手,掌心全是汗,而且一片冰冷。
清泚扯了一个笑容,&ldo;我们回去吧。&rdo;
程墨陵看到二楼的身影,&ldo;好。&rdo;他什么也不问,陪着她回去。
唐翎从楼上下来,神色恍惚,掀起了尘封多年的往事,于清泚是束缚,于她也不是那么轻松。她的脚步晃晃悠悠的。
这一个生日,她又将自己弄得这么悲伤满满。
当人渐去,她的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。
唐翎坐在地上,身旁的红酒瓶已经空了,高脚杯毫无生气地搁在地上。
陆楠坐在她的左前方,闭着眼,不知道是睡着了,还是在凝思。
&ldo;陆楠,从小到大,我什么都是最出色的,可是在一个人眼里,我却始终什么都不是。&rdo;
陆楠长而密的睫毛动了动,唐翎从来不说她的事,圈里的朋友一直都说,她有个很爱的男朋友,陆楠从未问过她。
唐翎又喝了一大杯酒,打了一个酒嗝,她哭了起来,&ldo;为什么从头到尾你的眼里都是她!都是她!你的笑你的气通通给了她!甚至连你的命都给了她!可她呢,她呢?&rdo;
唐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仰视着夜空的繁星,&ldo;宋沅黎‐‐你看了到了吗?她已经忘记你了!你深爱的人,如今有人陪着她了。&rdo;
&ldo;宋沅黎,你怎么那么傻?&rdo;
&ldo;萧清泚根本就不喜欢你!&rdo;
&ldo;我爱你那么久‐‐&rdo;
&ldo;为什么?为什么?&rdo;
夏夜的风,不知为何,突然冷冽下来。
陆楠睁开眼,眼里没有一丝温度,&ldo;宋沅黎是谁?他和萧清泚什么关系?&rdo;其实她已经猜到了,只是她还想证实什么。酒在那一刻突然醒了,她错愕地挺直了身子。
&ldo;宋沅黎他现在在哪里?&rdo;陆楠握住唐翎的手臂,紧紧的,掐着她的手腕。
唐翎咯咯地笑了起来,长发杂乱地贴在她的脸角。
陆楠绷着下巴,&ldo;唐翎,宋沅黎是不是去世了?&rdo;
唐翎闭上了眼睛,慢慢的躺在地上,身子蜷缩在那儿,如同婴儿一般。她醉了,可是嘴角还是喃喃地念着那个名字,&ldo;沅黎‐‐沅黎‐‐&rdo;
&ldo;沅黎,他不在了,不在了,再也回不来了。&rdo;
陆楠后背一阵发凉。
程墨陵和清泚两人一路无言,回到家。
程墨陵不动声色,眼底有太多的情绪,可是他仍然柔和地说道,&ldo;你早点休息,今晚,我把小远带到楼上。清泚,不要多想。&rdo;
清泚坐在沙发上,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,她动了动喉咙,&ldo;谢谢。&rdo;
程墨陵蹲下身子,一手附在她的膝盖上,望着她的眼睛,&ldo;好好休息,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。&rdo;
他什么都没有问,去接了小远,回了自己家。
小远一路蹦蹦跳跳,&ldo;姑父,为什么今晚要住你家?&rdo;
程墨陵沉吟道,&ldo;姑姑今天遇到一些事,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。&rdo;
&ldo;这样啊。&rdo;
清泚就维持着那个动作一直坐在那儿。唐翎的话猛然间敲碎了她历经辛苦搭建的城墙。这一刻,她处在矛盾中挣扎煎熬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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