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鹿鸣的指挥的下,马车在城南的大街上绕来绕去跑了好几趟,江瑟瑟不是娇气之人,可一直如此绕圈,连她也承受不住,小脸儿青一阵白一阵的,心里也直犯恶心。
“鹿鸣,你究竟还记不记得那个书斋在哪儿,这条街咱们都走过好几次了,你莫不是骗我的吧?”
鹿鸣用袖子擦擦额头沁出的汗,张口就道:“小姐恕罪,奴婢又怎敢骗你?只是奴婢不识字,只大致记得店铺门口的摆设,具体的位置有些记不清了。”
“那你再仔细瞧瞧,我等着你。”
瞧江瑟瑟这般执着,鹿鸣心里也明白,今日躲是躲不掉了,于是便指着路边一间极其热闹的书店道:“小姐,就是这里,奴婢找着了!”
江瑟瑟赶忙招呼车夫停车,等下了马车,江瑟瑟才将那书斋的名字念出来,“如意书斋。倒是个好名字,瞧着挺热闹的,咱们这就进去吧!”
江瑟瑟戴着帷帽,抬脚便往书斋里走,鹿鸣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。
走到门口,主仆二人便停下了脚步,因着书斋里大多都是来买书的学子,故而并未见着女子,在这样的情况下,她们主仆二人就显得尤为特别了。
鹿鸣连忙劝说,“小姐,此处人多,咱们两个女子怕是不方便进去,不如就算了吧!”
“这怎么成?我还没见着这书斋的老板呢,来都来了,再怎么也是要进去看上一眼的!”江瑟瑟踮起脚往店里探了探头,店里的人太多,她根本认不出来谁是老板。
鹿鸣试探着问:“小姐,是不是只要见到老板,咱们就能回府了?”
“不错,本小姐只是想瞧瞧老板长什么模样,并无其他要事。”
鹿鸣眯着眼睛瞧了瞧,随后指着一个趴在柜台上的老头道:“小姐,那个穿着灰色衣裳的就是书斋的老板!”
“是他?”
江瑟瑟微微撩开帷帽,细细打量了他一番,年约四十,身材佝偻,长相猥琐,一双手黑黢黢、干巴巴的,浑身上下没有半丝丝的书香气,一点儿也不像个读书人。
“你确定那本《机智小书生上任记》是他亲自誊抄的?”
鹿鸣斩钉截铁点了点头,“是,奴婢确定就是他亲自抄写的!”
江瑟瑟眉头紧皱,满脸的不可置信,“可我瞧此人衣衫不整,体态慵懒,一点也不像是能写出那些好字的人,真是怪了。”
鹿鸣心虚的笑了两声,“都说人不可貌相,海水不可斗量,这老板虽说有些不修边幅,但字写的的确是一等一的好!”
听鹿鸣这么说,江瑟瑟心中更是无比失望,在她看来,能写出那些字的人,不说是英俊潇洒,玉树临风,可再怎么也该是相貌堂堂之辈,怎会是眼前这样贼眉鼠眼的邋遢老头?
鹿鸣看出了江瑟瑟脸上的失望,连忙安慰起她来,“有才之人大多如此,小姐不必挂在心上,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,莫呆站在此处了!”
“看来的确是我想多了。”
江瑟瑟实在是失望极了,正纠结是否要上前问话呢,一辆失控的马车横冲直撞的朝着主仆二人驶了过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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