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事了我顶着。”程晚渡笑了笑,小白牙明晃晃的。
过了好一会儿,胡宁川终于顶不住求饶:“我不行了……”
话音刚落,整个人连带着水桶栽倒在地上,水花溅得他浑身都湿透,素白的衣裳黏在瘦弱的身躯上,让他看起来更加惨兮兮的。
冷酷无情的程晚渡表示:“残阳希望未来妹夫武功高强,能保护好瑟瑟,你真有心求娶瑟瑟,至少要练好了再来。”
胡宁川很失望,都没站起来,可怜巴巴地望向江残阳:“江兄,可否让我与江二小姐一面?”
事到如今,江残阳有些心软,但程晚渡一口回绝:“之前你和我约定的事就不作数了?读书人的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’也不至于廉价至此吧?”
胡宁川再想见江瑟瑟,文人的傲骨也不能屈服,他忍痛放弃这个见面的好机会,但仍道:“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瑟瑟小姐的。”
程晚渡气得不行:“等你有本事再说大话吧。”
见又要吵起来,江残阳挡在他们中间,对胡宁川道:“天色不早了,你也该回去了,快去厢房换一身干净的衣裳。”
他朝常乐使眼色,常乐赶紧把胡宁川架到厢房,又去找了一整套全新的衣裳囫囵给胡宁川穿上,客客气气却匆忙地把人送走。
程晚渡怒不可遏:“下次胡宁川再来,一定要叫我,我非把他教训得见到瑟瑟就跑不可。”
“悠着点。”江残阳也不喜欢胡宁川,就默许了。
……
回明王府之后,程晚渡还是担心江瑟瑟会喜欢胡宁川,毕竟那小子还真有几分真材实料,诗词歌赋张口就来,小姑娘看多了话本,对这种虚有其表的文人墨客特别没抵抗力。
便悄悄将阏雨枝叫了出来,雅间内,程晚渡开门见山道:“瑟瑟和胡宁川见面时你可在场?”
“你见到他了?”阏雨枝有些诧异。
“嗯,被我教训了一通,弱得跟小鸡崽子似的,风一吹就能倒。”程晚渡嫌弃得好不遮掩,“他们见面时情况如何?”
阏雨枝回想当日的情形,肯定道:“瑟瑟不喜欢他。”
“这一点她倒是与我一样,眼光非常好。”程晚渡嘴角翘起。
阏雨枝看了他一眼,没说什么,又看了一眼,还是欲言又止。
“还发生了别的事?”程晚渡半眯起眼。
“没有。”阏雨枝如实摇头,“我只是觉得你的反应很奇怪,和平日的你很是不同。”
程晚渡尴尬地摸摸鼻子:“人总不会是一面的,习惯了就好。”
晚风吹过,程晚渡得到满意的答案,正欲离开,就听到阏雨枝突然道:
“我想起了件事,此前胡宁川还直言要上门求亲。世子对他可有了解?他们侯府旁支凋零,他又是个独子,因而家里人将他养得极单纯,他是那种……想要什么就会努力争取的人,在没彻底失去希望之前,他是不会放弃的。”
危机感像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,程晚渡心生焦虑。
都说“好女怕缠郎”,尤其是这种看似斯文有礼的文弱书生最能哄人,万一瑟瑟就在胡宁川这条阴沟里翻船了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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