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秋月见江瑟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,也跟着急了,眼泪顷刻便蓄满了眼眶,开始哽咽起来,“若单单是挨这么两巴掌,我断不会慌成这般,也绝不会如此急切的请二小姐前来!”
“除了此事,莫非她还在别处为难了你?”
李秋月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,“方才杏仁去摺梨苑请二小姐时,带了一盆花,不知你可曾注意到?”
江瑟瑟回想了一番,“记着,似乎是一盆合红牡丹,红如鲜血,娇艳欲滴,似乎还是并蒂,当真是极难得的。”
想起了曹氏此前在自己身上用的手段,顿了顿,她又道:“可是那花有何不妥?”
“单单只那盆花自然是不曾有问题的,如若不然,我又怎敢拿去送给二小姐?”
李秋月抽泣了两声,每每想起曹氏的手段便觉得不寒而栗,继续道:“这合红牡丹本身无毒,可若是与紫云草放在一起,便成了有毒之物,中毒之人起初总会疲乏困顿,紧接着便会浑身起疹子,再拖下去便会浑身生出可怖的恶疮,最后丢掉性命。”
还不等江瑟瑟问清楚,李秋月就伸手将自己的领口用力扯了下来,转身露出后背上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红色毒疮,那毒疮每颗都宛如黄豆大小,一颗紧挨着一颗,排列整齐的诡异,细看下还在往外渗着绿色的脓水。
“啊……”江瑟瑟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恶心又瘆人,仿若后背爬满了蚂蚁一般,惊呼一声,慌忙别开了眼。
李秋月赶忙将衣裳放下来,“二小姐,真是抱歉,吓着你了!”
江瑟瑟还惊魂未定,只顾着轻抚胸口,“可……可曾唤过郎中来瞧过?”
“倒是请过了两个,起初那个并不尽心,听我说了几句便断定是被虫子咬了,给了些驱虫的药粉,让我撒在床边便草草了事。后擦了药膏,撒了药粉,可这毒疮不但不见好,反倒愈发严重。”
江瑟瑟了然,“想来这郎中定是金蕊轩那边的人,你后来就不曾寻旁的郎中替你瞧瞧?”
“我也是这般想的,故而又吩咐杏仁从外头请来了个郎中,”李秋月吸了吸鼻子,眼泪还在不住的下掉,“只是男女有别,这毒疮生在背上,便是请了郎中,又如何能裸露身子?”
江瑟瑟皱了皱眉,忽又觉得悲哀,“这可是关系到你性命之事,怎能只想着男女大防?罢了,既不曾让郎中瞧见,你又是如何发现自己是中毒,而并非被虫咬的?”
“我将背上这毒疮的大致情况告诉给了他,郎中在屋内屋外细细查看过,好这才发现是前些日子花匠送来的两批花有问题!”
李秋月用绢帕将脸上的泪水擦干,“这合红是牡丹极珍贵的东西,有安神助眠的功效,因而日日放在我床头,后来花匠又送来一盆紫云草,说是放在窗边可以驱虫,我信以为真,床头的柜子又挨着窗户,便将两盆花摆放在了一起,谁想……竟是她精心设下的陷阱!”
“哼,”江瑟瑟冷笑一声,眼神锐利如鹰,“老把戏了,瞧着也并不新鲜,只是你既知其中凶险,为何将如此这合红牡丹送给我,你安的什么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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