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南烟躲在一个小小的山洞里,身上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去,只不过是被淋了很久的雨似的,浑身都湿透了,书生赶忙过去,“孟姑娘,你先拿着伞。”
孟南烟愣了一下,不知道来的是何人,她犹豫了一下,才问道:“公子是何人……?路上可有看见另外一女子?”
书生从包里拿出一件还算是干燥的外衫,递给孟南烟,“孟姑娘你先裹一裹吧……不然等会染上了风寒可就不好了……在下已经把孟南柯姑娘送回来了,听她说你在山上我才过来的。”
听见孟南柯已经回去的消息,孟南烟松了口气,露出放心的笑容,“那有劳公子了……真是多谢。”
书生伸出手去,孟南烟借着他的力量站了起来,身边的篮筐里放着几株木蓝,见书生的视线放到了篮子里,孟南烟勉强笑道:“这是家妹喜欢的染布用的颜料,叶子可以用来制作蓝靛,南柯喜欢画画……为了摘这几株便走远了,结果又下了雨……”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那书生不大敢跟孟南烟对视上,只是低着头撑油纸伞,孟南烟大抵也是察觉出这微妙的情绪,也不说话了,两人一路下山去,在山脚遇到了孟南烟的娘亲。
孟南烟侧过头来,行了一个礼,把那件外衫还给他,“今日真是多谢公子了……不知公子是哪里人?可否方便告知姓名?来日必定回报公子今日之事。”
那书生忙摇摇头,“孟姑娘不必如此介意,不过是举手之劳,在下名叫陆左靑,只是一介读书人。”
孟南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,陆左靑却想快速的脱身,他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,生怕下一秒就露馅,于是便不自然的道:“在下还有些事情……”
“既然这样,那小女便不耽误公子了。”孟南烟反应得快,给了一个台阶下,而后便转过身去,跟妇人一道回家了。
陆左靑跟孟南烟走了相反的路,两人的身影最后都消失在了这场茫茫大雨里,他揪紧了自己的衣袖,发觉自己方才真是不像样的慌张,便深呼吸两口,尝试平复自己的心情,忍不住呢喃道:“这场雨……真是会挑着场合下啊。”
有人觉得这场雨下的不合时宜,也有人在庆幸这场雨下的合适,倾盆大雨看不清前路,孟南柯的心思迷失在了这场雨里,孟南烟也同样的——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热,她抿了抿唇,加快了回家的步伐。
“姐姐!”看见孟南烟回到家,孟南柯跑上前去,紧紧地抱住她,顿了顿,声音又染上了一些哭腔,“你没事真是太好了……”
想起那一框子的红花,她低下头去,细不可闻的说道:“红花都被我弄没了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“没事的,你没事就好。红花下次再去采便是了。”她拿过那几株木蓝,放到孟南柯的手心里,笑道:“算是今天淋雨的赔偿。”
孟南柯眼睛一亮,另一边传来了妇人的呵斥,“南烟!你也快换衣服去!可别姐妹两一同都染上风寒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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