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丫鬟的脸上没有半点惧色,却极配合的压低了声音,笑道:“是是是,小姐恕罪,我们低声些便是了。”
江瑟瑟满意的点了点头,心中又生了些感慨,一面走一面去踢路上的小石子,不一会了就回到了摺梨苑,进了里屋。
鹿鸣搬了把椅子放在院里,江瑟瑟悠闲的吹着凉风,一会儿赏赏莲,一会儿赏赏星星,一想起江雨婵对自己说的那些话,自言自语道:
“我这二婶婶泼辣,云娟妹妹又强势,二人处处管着她压着她,万事都替她安排的滴水不漏,故而将她保护的极好,没多少心眼和眼力,这才将江雨婵养成了如今这个模样,也不知是她的福,还是她的祸?”
身边的芦竹叹了口气,“生在三夫人膝下,是雨婵小姐的福还是雨婵小姐的祸,奴婢不知道。但跟着雨婵小姐当丫鬟,就当真是水兰的祸了,昨日她还同我讲,说又挨了雨婵小姐一顿毒打。”
“我也知道水兰苦,因而今日,我不是帮她说了几句话吗?想来这些日子江雨婵会待她好些。”
芦竹点点头,“奴婢就知道小姐是这个意思,便赶忙给水兰使眼色,好在她领悟到了,否则真要弄巧成拙了!”
“这么说来,你还要怪我贸然行事了?”
芦竹俏皮的眨了眨眼,“小姐明鉴,奴婢可不曾这么说过呀!”
江瑟瑟捏着团扇喝着茶,已是胜券在握,“你如今可以告诉水兰了,再过不久,我便可将她要来摺梨苑,让她再坚持坚持。”
芦竹紧紧咬着下嘴唇,显得有些为难,“难不成小姐已经有主意了?”
江瑟瑟这发现芦竹欲言又止,忙将茶杯放下,“怎么,她不愿意?”
芦竹连忙向前一步,在江瑟瑟面前跪了下来,“小姐,奴婢想替水兰讨个恩典,若是事成,还请小姐看在她尽心尽力为咱们做事的份上,放她离府吧!”
“她想要离府?”江瑟瑟有些惊讶,“这是为何?”
“小姐或许不知道,水兰今年已经二十了,也该回老家找个男人成亲安家了,她此前求过雨婵小姐多次,可雨婵小姐说,主子都不曾嫁人,她一个婢女怎能嫁人?故而不曾应允,还笑话了她一番。”
江瑟瑟恍然大悟,“她想来我摺梨苑,也是因着我好说话,想来了之后再求我放她离府?”
“奴婢不敢欺瞒小姐,她的确是如此想的,如今小姐便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,若是小姐应允,想来定会更加尽心的!”
“二十岁,的确也该嫁人了。”
江瑟瑟把玩着手里的团扇,不过半晌,便有了主意,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笑,“好,你去告诉她,若她按照我说的做,不出三个月,我定让她……得偿所愿!”
芦竹大喜,赶忙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,“多谢小姐,水兰没法子亲自向小姐道谢,奴婢替她给小姐磕头谢恩!”
“好了好了,快起来,我知道你一向心善,看不得旁人受苦。”
得了江瑟瑟的命令,鹿鸣连忙上前将她拉了起来,“水兰的确是个可怜人,放出府去也好。”
是啊,江瑟瑟也是这般认为,水兰这丫头心思深沉,比不得鹿鸣率真单纯,若将这样背叛主子的人留在身边,她还当真有些害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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